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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二章.戰爭的開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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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是什麽?有人說文字是人類交流的工具,有人說文字是文明的象征,有人說文字是爭端的起源……這些都不是最合適的答案,簡單來講,文字就是力量。

從創世之初就存在的擁有神秘力量的太古文字,到之後每個國家種族自己創造的古代文字,再到九大佬統一世界之後所頒發的通用文字……依符洛斯的文字始終擁有著神奇的力量——一種改變世界的力量。

因為文字的記載所以有了書籍,有了書籍所以有了力量;因為文字的不同所以有了差異,有了差異所以有了戰爭;因為文字的傳頌所以有了歷史,有了歷史所以有了未來;因為文字的形成所以有了文明,有了文明所以有了這個世界;因為文字的產生所以有了人,有了人所以有了毀滅……

在薩蘭眼裏,文字不只是一種象征,它更是一種強權。就像是一個強國占領了一個弱國,首先要改變的就是失敗者的文字,一旦傳承文明的文字消失,這個文明離消失也不遠了。而現在,就在薩蘭眼前,赤沙堡切切實實多了一個操控這種力量的強敵。

如果說之前發生的事還可以補救,赤沙堡和全知館還不至於開戰。那麽在七法會議上的戰鬥就是正式的宣戰了,兩座法師塔之間的戰鬥再也不可能停止,直到其中一方的消失。不過眼下,需要擔心的還是兩位大魔法師。

奧圖的赤沙之矛被曼德的盾文字擋在了外面,絲毫無法刺入。奧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,揮手召回了赤沙團。全知者曼德微微一笑,空中的文字再一次發生了變化。曼德的文字魔法主體是現在通用的世界文字,薩蘭可以輕易判斷出他的攻擊——火。

金色的文字燃燒起來,漫天的火雨向著奧圖飛過來。火能點燃沙子嗎?就現在來看是不能的。全知者的火焰被奧圖身前的赤沙擋在了外面,無力的灼燒著鮮紅的赤沙。奧圖的手指動了動,盾牌形狀的赤沙瞬間散開,把曼德的文字包裹在了其中。用火焰來對付沙子,所有人都以為全知者瘋掉了,但很遺憾,他沒有。

奧圖是最快察覺到異常的,但時間並沒有給他機會反應。一道金光從赤沙團裏射了出來,原本堅實的赤沙竟然一點一滴的崩解開來,細密的赤沙撒了一地。隨著赤沙團的崩解,薩蘭看到了全知者的文字——散。

赤沙魔法擁有強大的力量,這不單單表現在赤沙那比火焰還強數倍的塑形能力,更表現在赤沙那極強的魔導性。魔導師是迪洛特法師都知道的名詞,材質的魔導性決定了它引導魔力的能力,也是魔導器選材的標準。總得來講,這種操縱赤沙的魔法,讓每一粒赤沙都成為了奧圖的魔導器。

“粒”是一個可怕的單位,特別是用它來形容沙子的時候。因為這個原因,奧圖可以從每粒沙子中放出火球,也可以從每粒沙子中喚出雷電,還可以把每一粒沙子都變成強力的炸彈,甚至可以通過混入敵人身體裏的一粒沙子破壞敵人的五臟六腑……不過很可惜,全知者也知道這些。

赤沙雖然強,但只要解除了對它的控制,一切就都失去了意義。曼德的散文字驅散了奧圖聚集起來的赤沙,在這一瞬間,奧圖被解除了武裝,完全暴露在了對手的攻擊之下。全知者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,空中的文字統一變成了“爆”。

金色的文字在空中炸開,但這只是為了引發煙霧的佯攻,更多的文字暗藏在爆炸的煙霧中,隨時準備給奧圖最後一擊。奧圖很快反應過來,開始聚集赤沙,但時間並不允許。金色的文字到了奧圖的身前,在強光中爆炸開來。

這是薩蘭第一次看到奧圖在魔法對決中失利,全知者不只是個陰謀家,他確確實實能夠擔起大魔法師這個名號。但他漏算了一點——他忽視了這場戰鬥中最大的變數。而這個變數,此時正站在奧圖的身後。

薩蘭的手擺在身前,七八道厚實的魔法盾擋在身前,把爆炸攔在了外面。擋下大魔法師的一擊並不容易——即使不是全力一擊,薩蘭低頭咳出了一口血,臉色變得煞白。任誰都想不到,一個甚至還不是魔法師的學徒會插手大魔法師之間的戰鬥。

薩蘭並不在意他人驚訝的眼神,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新鮮事。薩蘭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,他任憑自己鮮血流到胸口,然後舉起雙手打開了儲物空間。一柄纏繞著金色線圈,雙頭矛一樣的魔杖從裏面掉了出來,被奧圖握在了手上。

進入會議室之前,大魔法師的魔導器和儲物空間都會被魔法陣阻隔在外,但沒人會去管一個首席魔法師。奧圖就這樣把自己的魔杖“赤色潮汐”,帶進了會議室。全知者因為有所顧忌所以並沒有使出全力,他的目的只是在會議上威脅奧圖,防止他妨礙自己的計劃。但奧圖沒有顧慮,他的目的更簡單——在這裏殺了全知者。

奧圖並不是那種恪守騎士準則的正派人士,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,這也就意味著他不會去在意什麽公平不公平。不管理由是否充分,赤沙堡和全知館已經算是正式開戰了,那麽殺掉對方的首領也是理所當然的事。離開魔導器的全知者現在處於一個無防備的狀態,不得不說,這是除掉他的最好機會。即使要違規,即使是要二對一,這也是值得的。

全知者很顯然還處於震驚之中,畢竟這種明目張膽的違規是他想不到的。奧圖的行為確實超出所有人的預料,實際上他本人也沒想到,自己為了以防萬一帶來的魔杖竟然會在這時派上用場。全知館的首席魔法師顯然也沒反應過來,即使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麽,插手大魔法師爭端也是需要膽量的——薩蘭恰好有這種膽量。

如果奧圖徒手控制的赤沙在一百平方米左右,那麽有了赤色潮汐,他的控制力就達到了一千平方米。這柄專門為赤沙魔法設計的魔杖不僅可以增加控制面積,還可以增加施法速度——一柄赤沙形成的箭矢瞬間完成,指向了沒有防備的全知者。薩蘭也隨手從儲物空間裏取出了自己的紅槐,魔法炮瞬間準備完畢。

薩蘭和奧圖同時發動了攻擊,兩種魔法夾雜在一起,直射向楞在原地的全知者。到了這個時候,全知者曼德才真正意識到:奧圖是真的要殺自己。這也不能怪他,畢竟正常人是不會想到要在一場全國性的會議上明目張膽殺人的,可惜他的對手是兩個瘋子。

全知者想不到,其他大魔法師也沒有想到。對於這些爭吵打鬥所有人都習以為常,但沒人想到奧圖會真的下狠手。之前試圖阻止兩人的征服之刃德雷特更是震驚的不行,滿是刀疤的臉因為震驚而僵住不動了。眼看全知者就要在赤沙堡的攻擊下殞命,一個一直被大家忽視的人出手了。

從會議開始就在一旁打盹的白老人惠勒普斯睜開了雙眼,擡起手揮了兩下。一個白色的漩渦出現在全知者身前,悠然的旋轉著。赤沙堡的攻擊撞上了這個看似簡單的白色漩渦,意料中的爆炸沒有發生,漩渦旋轉著吞噬了這致命的一擊。

房間頓時安靜下來,一時之間就只聽得到粗重的喘息聲。

誰都想不到這個笑呵呵的胖老頭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,竟然在輕描淡寫之間化解了赤沙堡的攻擊。這百年以來,白老人的力量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弱,反而變得更加強大了。就實力來講,他的確是迪洛特最強大的。

劫後餘生的全知者大口吸著空氣,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。他突然站起來,似乎想對著奧圖大喊大叫,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全知者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,就在全知者努力組織語言的同時,另一個人采取了行動。

征服之刃德雷特拔出腰間的暗星,向奧圖狠狠的砸去。薩蘭舉起手中的紅槐,接住了這象征性的一擊。不論費蘭村的聖樹是什麽來頭,用它樹枝做成的紅槐都結實的不可思議,竟然能夠硬生生的攔住魔法刀暗星。

“讓開。”征服之刃的臉因為憤怒而抽搐著。

薩蘭面無表情的看著征服之刃,還有他手裏那把沾滿費蘭人鮮血的暗星。他很清楚征服之刃憤怒的原因:那份對帝國的忠心。在這種需要大魔法師團結的危機時刻,他甚至願意依靠妥協來促成合作,但奧圖卻要在他面前殺死其中的一位——還險些得手。也正是這份憤怒讓他失去了冷靜,做出了這種沖動的選擇。

自己的攻擊被攔下,讓德雷特不得不去註意那個不起眼的首席魔法師。雖然之前沒有名氣,但有膽量當眾謀殺一位大魔法師,這個少年的名字總有一天會被依符洛斯所銘記。德雷特不禁直視那雙棕色的眼睛,一陣寒意湧上心頭。不知為何,他覺得眼前的人似曾相識。

會議室再次恢覆安靜,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——沒人知道怎麽處理這種情況。好在一個傳訊的魔法師推開門沖了進來,打破了這尷尬的局勢。

“報……報告……”傳訊魔法師喘著粗氣,滿臉驚慌。

德雷特冷哼一聲,把刀收回腰間,順帶瞪了一眼默默退下的薩蘭:“有什麽事!快說!”

傳訊魔法師深吸了口氣,結結巴巴的說出了自己帶來的消息。

“邊……邊境被入侵!要開戰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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